赵国北境,番吾西南三十里开外。
一双如虎瞳一般的眼眸紧紧地盯视着前方,在暗夜里显得尤为冷峻。
他周围不知埋伏着多少轻装上阵的将士,一个个全都穿着夜行衣,安安稳稳地爬在山坡上。
而放眼望去,不止这一处山坡,后面的那几处山坡也都隐藏着不知多少的伏兵。
一个同样穿着夜行衣的探马矮身来到那头领跟前,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
原来这头领正是李牧!
只见他眯了眯眼,低声问道:
那探马答道:
李牧又问道。
探马道:
探马答道。
李牧低沉着说道,
那探马应声退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牧的身旁闪过一个男子,凑近了说道:
李牧微微一笑说道:
原来那男人便是督军司马尚。
司马尚说道:
李牧道,
司马尚道,
李牧转而问道。
司马尚摇了摇头:
司马尚又是摇了摇头:
李牧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
司马尚有些犹疑地说道:
李牧冷声道,
李牧不愧是一代名将,不管跟谁交手,都会清晰地找出对方的弱点,并且还是最关键的致命弱点。
他早就察觉来犯北境的桓齮大军,似乎并不受王翦的管制,而是自成一队并且立功心切,同时也并没有与王翦有相互照应的意思,人数也只有区区五万人。
如果赵军这边将阵线拉开,分别在南北与王翦和桓齮的大军同时相抗,在兵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可以说谁都占不到便宜。
但如果针对两伙秦军并不协同这一弱点,将力量集中到一处,分点包围,各个击破,那赵军必胜。
除非王翦早有察觉,要么救援桓齮,要么直接打到邯郸去。
而目前来看,长平的大军按兵不动,说明这两种策略王翦都没有选,而是想固守刚刚攻下的六座城池。
但王翦毕竟也
是与自己齐名的大将军,李牧丝毫不敢小视,所以派了几百个探马,轮番回报王翦的动向。
眼下王翦还守在长平,而自己则趁着夜色绕到了桓齮的后方,再加上之前派到桓齮北侧的那支骑兵,可以说已经对桓齮的中军形成了合围之势。
李牧收到那截获的书信后反复看了即便,随即又看了看月色,算计了一下时辰,开口下令道:
一组传令兵向后方分散开来,传命而去。
没有马蹄声,没有号角声,更没有战鼓声。
一切都在暗夜中无声的进行,让人无法轻易地察觉。
午夜过后,桓齮大营的方向突然亮起了火光。
伴随着火光的,是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与刀剑碰撞在一处的声音。
——————
同一时刻,魏国大梁城。
焦躁的魏王依旧盯视着面前的书信,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一旁的魏明远似乎是站的累了,开口询问道:
魏王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魏明远道:
魏王问道。
魏明远清了清嗓子,分析道:
魏王眯起眼,微微点头道:
魏明远道,
魏王疑惑道:
魏明远拱手道:
魏王略有些担心的问道。
魏明远道,
魏王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魏明远说的话,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魏明远分析的没错,默德亲王前来购买粮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既能充盈国库,又能拉近与波斯乃至西域的关系,从而获得长久的利益,并且削弱大秦对西面的影响。
要是日后西域能帮忙共同对付大秦,那天下的格局定然
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魏王终于站定了脚步,似乎也拿定了主意。
魏明远得了旨意,加快脚步退了出去。
魏王回到座位上,提笔给齐王写了封信——买粮!
从新郑出来的默德和库坎奇,带着队伍沿着黄河南岸一路向东,越过魏国的边界之后,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向当地的官员递交了国书之后,一路缓行,同时领略魏国的风土人情。
默德对库坎奇说道,
库坎奇轻轻摇头:
默德道:
库坎奇宽慰他道,
默德长吁了一声。
话音还未落,就见前面突然出现一支队伍,高举着仪仗列队而来。
默德和库坎奇让队伍停住脚步,观察对面的动静。
看那队伍的装束和礼数,明显是迎接贵客的样子。
只见那为首的官员翻身下马,走上前来,拱手问道:
库坎奇答道。
那官员笑道:
默德和库坎奇一听,顿时心中有了底气,连忙上前答话。
一番客套之后,魏军的队伍护送着两个使团,进了大梁城。
——————
嬴政送走了两国的来使,又仔细地叮嘱了诸葛腾一番,便启程返回咸阳。
马车里,蒙毅陪在嬴政身边,俩人聊起那两位特使。
嬴政笑道,
蒙毅疑惑道:
嬴政道,
蒙毅笑道,
说着聊着,已经临近咸阳城的东门。
只见东门外停着一只队伍,似乎是正等着秦王归来。
为首的正是李斯,只见他催动马匹,奔到嬴政的车驾近前,拱手急声道:
嬴政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