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被浓云遮住了笑脸,天空越发阴沉。
暖风似乎也变换了心情,逐渐变得阴凉。
一场秋雨似乎即将发作,却迟迟没有动手。
空气愈发沉闷,压抑着所有人的神经。
头上的阴霾摇曳着穿透天空,刺破皮肉,沉落到人们的心田,给本有的焦躁添加了一缕惆怅。
凝着眉头的嬴政坐在御书房中,将战报连着看了三遍。
李斯宽慰他道,
这话听着耳熟,似乎是赵高的口头语。
嬴政抬起头来,看向李斯道:
李斯将旁边的地图铺展开来,放在了桌面上,用手比划着说道:
他指了指番吾城的方位:
嬴政叹息了一声:
李斯点头道:
嬴政反思道,
李斯补充道,
嬴政眉头一动,细细思量着李斯的话。
他点头道,
李斯笑了笑,说道:
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输。
很多人都将失败归纳为诸多客观因素,从不去反思自己存在的失误与不足,那下次还会继续失败。
挑别人的不是很容易,可认清自己的不足却很难,尤其是对于一个帝王。
但嬴政却不一样。
他既不会像其他帝王那样傲慢自大目空一切,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怨天尤人,甚至不会迁怒任何人。
几十年来,大秦都是顺风顺水,特别是嬴政继位之后,几乎没怎么吃过大亏。
而这一次,也是给刚刚开启的一统之战敲响了一个警钟,告诉秦廷它不是无敌的存在,对手也并不像想象那样不堪。
不过,嬴政没有被气愤和自责冲昏头脑,反而比以前更为冷静。
嬴政问道。
李斯道:
嬴政问道。
李斯道,
嬴政道:
李斯道,
嬴政道,
俩人商议妥当,嬴政让赵高研磨,随即写下几封密信。
一封是写给王翦的,嬴政命他不要坚守城池,也不要急着复仇,一定要充分地利用地形与李牧展开周旋,如果李牧在城中坚守,那就袭击他的补给线。
另一封是写给杨端和的,嬴政命他率领上党郡的州兵,绕过华山北侧,向东活动,给邯郸施加压力。
第三封则是写给羌瘣和索林两兄弟,让他们将造好的船只都下放入黄河,给赵军一种随时要东渡的假象,并且派两艘不算太大的船只顺流而下,试探行道,一旦上党那边打起来,可以迅速增援,并且还可以直接威胁邯郸。
最后一封,是写给头曼单于的。
嬴政询问他与燕国的对峙目前是一个什么状态,如果燕国不敢出兵的话,那就帮大秦再袭扰一下赵国的北面疆域。
随即,他又与李斯等人核算了一下,将各处兵马所需要的粮草和军饷都列了个大概,然后分别拨付下去。
军务处理完毕,嬴政又问向李斯:
李斯道:
嬴政道,
李斯颇为吃惊地问道。
嬴政点了点头:
李斯见秦王心意已决,于是说道:
嬴政笑道:
李斯道。
嬴政点点头:
李斯仍有顾虑。
嬴政笑着说道。
李斯心道也是,当初在华山,赵、魏派了那么多人来刺杀秦王,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但问题是,昆仑山最大的危险不在于人,而是在于那异常的气候和地理环境。
嬴政知道他还要开口劝说,于是改口道:
听他这么一说,李斯才放下心来。
提到廿七,嬴政又想起一件事,随即说道:
经过这一番商讨,嬴政终于平静了下来,并且坚定了一个信念,一定要沉着应战,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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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都城,寿春王宫。
这座年轻的
宫殿并没有太过古朴的气息,也没有太多厚重的底蕴,因为楚国的王廷本就从郢城搬出来不久,那时是将都城定在了江陵,想来搬过来也没过去多久。
李信直挺挺地站在楚王宫的议事大殿上,昂首挺胸,正视着楚王。
与之颇有反差的,王椅上的楚王面露病容,缓缓放下手中那李信递上来的国书,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边说着,楚王的眼底已逐渐湿润。
李信拱手道:
楚王看了看下方站着的项燕,又是一声轻叹:
李信并未退让,正色道:
本就面色蜡黄的楚王更显为难,一脸的无奈。
项燕上前一步,对李信拱手道:
李信道:
项燕笑道:
楚王连声道,
李信只好轻叹一声,故作勉强道:
楚王看向一侧的胞弟说道:
熊犹应声领命。
李信见其中一个目的已然达成,便转移了话题道:
楚王咳嗽了两声道,
他看向项燕道:
项燕拱手道:
楚王又喘息了几声,对李信说道:
说罢,楚王由身旁的太监总管搀着,回了寝宫。
李信与项燕和熊犹说了几句,便出了宫门,回了自己的驿馆。
却不想刚一进门,却见桌上放着一个四方的木头箱子。
左右看了看,屋内并无旁人,李信来到桌前,见那箱子上面放着一跟竹签,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樊哙代刘郎敬上!
李信心生疑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木箱的盖子。
虽说李信胆子不小,却也不禁一声惊呼。
里面放着的,赫然是昌文君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