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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照聚寿丹的制造价格,一枚灵晶都是大赚。
从公义书的身上,宓八月看到当初初见姜狩的影子。
只不过姜狩是个假贵子,眼前这位显然是个真的。
宓八月本来就打算给个聚寿丹,现在却有了别的主意。
“这看你怎么选。”宓八月微笑道:“聚寿丹,稍微恢复伤势,五枚灵晶。天寿珠,一百枚灵晶。”
公义书就算身家底蕴丰厚,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
“聚灵丹一颗也就十枚灵晶,你这聚寿丹和天寿珠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过,效果能有聚灵丹的一半和十倍?”
宓八月说:“你可以买或者不买。”
公义书:“我也可以找其他人买。”
宓八月:“聚灵丹对灵童而言是能救命的东西,在书院里一切又只能用学分,你想用外面价去和人换聚灵丹不易。”
“你才来书院一天就知道了这些多?”公义书说这话时,看宓八月的眼神是赞赏的。他笑道:“我买了,你说的聚寿丹和天寿珠都拿来。”
宓八月就直接从如意囊里取出聚寿丹喂给公义书。
公义书感受了下,评价道:“达不到聚灵丹的一半效果。”
宓八月不置可否。
公义书又说:“那个什么天寿珠也直接给我试试。”
天寿珠一拿出来,公义书目光就闪了下,却什么话没说,直接张开嘴。
宓八月将天寿珠丢进他嘴里。
“效果比聚灵丹好一点点,但是一百灵晶还是贵了。”
宓八月打量着他的气息外在,但从外表来看,真的看不出公义书的伤势有多重。
此时他语速正常,神情也没有忍受伤痛的痛苦。只怕他不能动弹和伤势无关,而说被某种力量强行束缚在这里。
“再来两颗。”这时公义书又说。
宓八月问道:“哪种?”
公义书:“天寿珠。”
宓八月二话不说拿出来给他,服务到位的丢进暂时全身瘫痪的病患口中。
周围看着这一幕的老生弟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看公义书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土财主家的败家子儿,一人扬声说道:“我卖你聚灵丹,只要五十枚灵晶。”
“你当我冤大头?”公义书从病床上坐起来,不仅没接受喊话弟子的交易,并笑地危险的横了对方一眼。
后者憋屈,碍于公义书周身灵韵浓厚,修为显然比自己高的样子不敢和他对上,便把矛头指向宓八月,说道:“她给的东西就比聚灵丹好一点点却要你一百灵晶,这就不是将你冤大头了?”
公义书嗤笑,“她有资格和我谈交易,你没资格,懂了吗。”
老生弟子一脸被羞辱的表情,他隔壁床上的弟子说:“人家分明是在打情骂俏,你非要去凑一脚。”
这人依旧不说话,只是暗暗记下这份仇怨,想着哪天能有机会报了。
两句话的时间,公义书已经能从床上下地。
他没急着走,先坐在病床上缓一缓,眯眼盯着宓八月问道:“你怎么还是刚开灵的样子。”
宓八月说:“莫非我不是前几天才开的灵?”
公义书却不吃她这一套,“赶紧参悟灵犀余韵,别忘了你是空前绝后第一人,拿近的说,银千伤一个月突破灵师,你打算花几天?”
这是想找旗鼓相当的对架疯魔了,居然开口就要她几天晋级灵师。
虽说公义书这夸张到说辞的确说中了真相——如果她不管不顾去吸收灵海里的灵犀云海,按照灵童阶段只要量够,心智扛得住灵毒就能晋级突破的情况,她的确做得到几天就晋升正式灵师。
“银千伤一个月突破灵师也不是从零开始,只怕和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要么入点灵犀时已经是高阶灵童,要么就是和灵师只差一步,故意压制着修为就为十年一次的灵犀盛会。”
“你既然知道我压制着修为,突破灵师只是迟早的事,就更该努力。”公义书为对手操碎心。
毕竟是让她小富了一把的顾客,宓八月微笑道:“好。”
公义书狐疑,总觉得她诚恳的表象下实际上是敷衍。
他略微思索后说道:“渡厄书院和旁的门派一样都设有各种比试,排名在前的弟子会有嘉奖。”
公义书说这话时就一直看着宓八月,清晰注意到宓八月的眼神中多了些神采。
“什么嘉奖。”宓八月问。
公义书没好气说道:“反正必是每个弟子都想要的。”
此时他已然明白拿捏宓八月的关键,似笑非笑的再次问:“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晋升?就算新生中一堆垃圾,但外门老生里还是有一些常年留守的家伙,仅凭你现在的修为压他们都费劲,更别提与我对战。”
宓八月思索道:“明天正式入学了再看。”
虽然依旧没个确切答案,但是公义书从她口吻听出风淡云轻的自信,也就有了底。
他从床上站起来,和宓八月说:“走了。”
宓八月没跟,说:“你先走,我在这里再看看。”
公义书无所谓,只是伸手,“那个天寿珠再给我两颗,我现在灵觉被封没办法打开如意囊,明日再将灵晶给你。”
宓八月拿出一颗天寿珠给他,“就一颗。”
公义书哼笑,“有灵晶不赚?”
宓八月微笑,“下次。”
这是打定主意他以后还会找她购买。
公义书没应话,拿了天寿珠就走。
他老早就受够了这多人共享的病患房,喊话要换单人间却被告知要用学分,偏偏他一点学分都没有,连门牌在正式开学前都不能记录学分,不算渡厄书院的学子证明,真是单纯的门钥匙来使用。
宓八月也没在这间病房多待,在生生阁四处游走,与人问起生生阁的一些事。
“医师?生生阁没有医师,只有药童和丹师。”
“炼丹的药材自然有出产的地方,弟子任务中就有照看药田的任务,不过照看的都是些低级药田,高级药田可不是我们能见到,也非我们能照看的。”
“师妹问这么多莫非是想走丹师的路子?呵呵,师妹的志向远大。”
一番交流下来,宓八月觉得该问到的都问到了,问不到的显然对方也不会再多说。
倒不是她运气多好,随便找个老生问话就有收获。实则这个交流的人乃她观察一路,精挑细选出来最有可能与新生闲聊的一个。
从生生阁离去,宓八月又去了洗墨池,不过没有彻底走进去,只是站在外边观测里面的情况。
洗墨池就是地如其名的池子,只在池子外围一段距离立了个石碑,石碑上写着洗墨两个字。
池水墨黑,时不时就有气泡从中出现,仔细一看发现那不是气泡,而是宓八月熟悉的一种诡物,捣墨童。
在洗墨池的四周围绕着许多老生,他们手里或是拿着纸篓,或是各种笔,又或是砚台等等文房之物,伸入洗墨池里好像在捞什么,钓什么。
噗——
一只捣墨童朝某位弟子吐了口墨水。
这弟子没及时避开被喷个正着,身上院服就黑了一块。
“可恶!”弟子骂道:“这些废物,若不是在洗墨池里,我岂能被它们欺辱,挥挥手就能将它们杀尽。”
旁边弟子说:“别废话了,有这功夫不如早点钓到它们。”
宓八月从耳语中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来真的是在钓捣墨童。
“钓不到捣墨童就换不了墨水,没有墨水就无法完成课业,和没有完成课业的可怕比起来,钓捣墨童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若你学分足以买墨,就当我没说。”
“在这里的大家都是苦命人,又何必言语互伤呢。”
这些老生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经历,一边钓捣墨童一边还有心情闲聊互损。就算有人注意到站在入洗墨池范围外的宓八月,也没有过于在意这个新面孔。
宓八月则听着他们话语的同时,看到了洗墨池除了捣墨童和学院弟子外的生物。
穿着墨袍的纸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来到她前方,一个地方之隔,它双手举着一张写着字的纸。
这个对话方式让宓八月想起飞雪,对苍白的纸人怪谈微笑道:“今天不方便,下次一定来。”
纸人裂开嘴,里面是两排被裁剪成三角形的鲨鱼齿。
它变戏法一样,手里的纸又换了一张。
上面是一个笑脸,仿佛在黏腻的说:好呀,随时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