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段时间,谢冥都觉得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他根本无心学习,他弄到了姜芷的课表,只要有时间就跑去找她。
可她每次看到他就跟看到了魔鬼似的,太让他伤心了。
明明以前她经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无微不至地照顾他,陪伴着他,如今变得这么陌生让他很抓狂。
他很想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想清除一切觊觎她的男生。
他明明想对她好,可她不识好歹,就是想离开他。
他甚至动过将她囚禁起来的念头,只是那个念头还没实现,就以姜绍山给了他一刀子而结束。
他怒了。
向来都是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凭什么就是得不到一个姜芷。
他要让姜芷来求他,所以让姜绍山坐了牢。
却没想到姜芷不但没去求他,还带着姜月月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姜芷面无表情地听着谢冥的话,并没有任何触动。
等谢冥说完后,她才缓缓开口,“我相信你说的话。”
谢冥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姜芷的表情后,一股巨大的喜悦占据着他的内心,他激动不已,刚想伸手将姜芷抱进怀里。
姜芷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又沉入了谷底。
“那又怎么样呢?事情因你而起,你包括你们家对我和我家人的伤害已经造成,总不能你说一句与你无关,我就会原谅你吧?”
“之之……”
谢冥想说什么,被姜芷打断。
“我爸捅了你一刀,没致你死,你们却利用手段让他被判了十年之久!我和月月无家可归,无人可依,都是你造成的。”
姜芷紧捏着拳头,脸色很差,“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收留我和月月,她和她的女儿对我们也很好,可偏偏——你却害死了她们。”
姜芷咬了咬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说得对吗?彼岸花先生!”
谢冥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姜芷,“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还要感谢你,你为了让祁鸩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知道祁鸩一定会调查,便让好他查到我们在酒店的房间里待了一晚。而那天晚上,正好是我去云顶庄园遇到你的那次。”
谢冥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仅凭这一点,你就认定我是彼岸花?”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将贺奇峰从监狱救出去,杀了他之后在他的尸块旁放了一株彼岸花,我一直在想你既然杀了人,为什么还要让警方查到彼岸花头上,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姜芷眼神很冷,“你知道贺奇峰已经告诉了我,杀死凌飞燕真正的凶手是彼岸花,知道我肯定会为凌飞燕报仇,所以故意引我来。”
顿了顿姜芷继续道:“但你又不确定我会不会为了凌飞燕冒险,所以你让何美婷带来了月月,双重保险,逼我来见你。”
“呵呵……哈哈……”
谢冥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他情不自禁地将姜芷搂进怀里,不顾姜芷的挣扎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扑通扑通扑通——”
“之之,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它在为你而跳动,为你而欢呼。”
“放开我!”
谢冥怎么可能放开得了她,“我的之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猜到我的良苦用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彼此了。”
姜芷用尽全身的力气愤怒地推开了谢冥,“既然你了解我,你就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更不可能向你妥协。”
“没关系,我不在乎你原不原谅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
“不可能!”
姜芷不想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凌飞燕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她?”
“谁说她跟我没有仇怨?”
姜芷一愣,“什么?”
“如果不是她和她母亲把你藏起来,我能找不到你吗?”
姜芷怎么也没想到,凌飞燕的死竟然跟自己有关,她怒不可遏,伸手去打谢冥,“疯子!你这个神经病!是我不想看到你,你要弄就弄死我,干嘛牵连无辜!”
谢冥任由姜芷打他,不但没有生气,还觉得很舒服。
但他又怕姜芷打疼自己,还是抓住了她的手,“我是想弄死凌飞燕,可凌飞燕确实不是我杀的。”
“你还想骗我!你这个杀人凶手!”
“之之,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你,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凌飞燕是自杀的。”
“不可能!”
姜芷红着脸,低声嘶吼,“我姐姐活泼开朗又温柔,怎么可能自杀。”
谢冥笑了一声,“她在遇到贺奇峰之前,的确是那样的,但在遇到贺奇峰之后,却不是!”
谢冥的确没有杀凌飞燕。
凌飞燕被和贺奇峰带到了云顶天空,她忐忑不安地走进去时,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虽然看不到脸,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贵气和优雅,再加上房间里好闻的味道,凌飞燕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彼……彼岸花先生……”
“坐吧。”
男人一张口,声音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好听,凌飞燕有些惊讶,不是让她来跳舞的吗?
但她还是乖乖听话,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听说凌小姐跟你的男友很恩爱?”
凌飞燕不明白面前的客人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乖乖回答,“嗯。”
“为了你男朋友,你做什么都愿意?”
凌飞燕脸色微变,“我……我只跳舞,不卖身……”
“呵……放心,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像凌小姐这么好的女生,不该遭受这么多磨难。”
彼时的谢冥就像个疯子,他找不到他的之之,看到这种恋爱脑的女人,脑海里就有一种念头。
摧毁她们!
凌飞燕越来越不安,她立刻起身说道:“彼岸花先生,我先给你跳舞吧。”
“行,你跳吧。”
凌飞燕松了一口气。
她跳舞的时候,谢冥看着她,脑海里想的却是姜芷。
也不知道之之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吃饱,有没有人照顾她,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他!
可他明明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她为什么要逃?
手中的酒杯猛地被捏碎,正在跳舞的凌飞燕吓了一跳。
谢冥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的红酒和鲜血,俊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很不真切。
“彼……彼岸花先生,你流血了,我去找……”
“不用。”
谢冥淡淡开口,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温柔。
“凌小姐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我看着你实在是不忍心你再被你男朋友欺骗。”
凌飞燕一愣,“什么?”
谢冥眼眸微微一闪,“凌小姐还不知道吧,你被祁松年QJ的时候,你那位好男友不是不能救你,是故意没去救你。”
凌飞燕脸色骤然煞白,“不可能!”
“呵……就知道你不信,给你看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