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万两的瞬时入账,还有商业税缓缓出水,李郁又一次感觉到了自信!
毕竟,男人无法同时拥有自卑和巨款!
不过,好日子不久了。
他很快就会体会到没钱花的痛苦!
全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银子!
“遵命。”
俩人喜滋滋的,终于有肉吃了。
义子李大虎、李二狗有些焦虑。
“李二狗,我给你2个营。水师会帮你把一门攻城重炮运到池州府附近,你尽快打下池州府。”
“李大虎,即日卸任苏州城防官,交给你2个新组建的民兵营拿下徽州府。”
大臣的月银定为1000两,衣食住行全部由公帑供应。
副大臣则是月入800两,衣食住行的当地略低一档。
而署长一职的月银,定在了600两。
会议结束后,李郁收到了来自江南造船厂的一件礼物。
四轮马车!
虽是试验品,可也精心打磨过,还刷了漆。
整个马车的颜色酷似李家军军服,红黑色夹杂,在一些地方还刷了金粉作为装饰。
内部更是豪华。
主色调为淡红色,坐垫则是蜀绣的缎子。
蒯厂长的手艺不错,甚至还想到了留出了一些放置物品的空间。
配枪,书本可以放在一处凹里。
而钉死在一侧的三层抽屉里,则是可以放置一些吃食。
李郁的眼睛却是一直停留在马车的地盘上。
前面两个车轮尺寸稍小,大约是后面一对车轮的6成。
“试驾一下。”
自有侍卫充当了马夫,驾驭着两匹马拉的4轮马车跑了起来。
“转弯。”
驭马转弯,车厢的前两个轮子也跟着转动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就看出来了前轮尺寸小的妙处,不会和车厢发生碰撞。可拐大弯。
“老蒯,你是设置转弯轴的?”
“我给前轮单独增加了一个车轴,然后固定在整个车架下面,就实现了拐弯。”
“用的什么材料?”
“硬木轴。”
“不行,还是换成铁的吧。你去找老张合计合计,铸造磨损厉害的部件,以后争取尺寸就固定下来。”
“会不会太奢侈了?”
“恰恰相反,等马钢的产量上来了。技工的工艺固定了,铁会变得很廉价。”
“是。”
李郁自己也上去感受了一番,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转弯时候有些费劲。
一是缺轴承,二是缺油脂。
轴承一时间难以做出来,他只能简单讲了一下滚珠轴承原理。
很显然,老张没听懂。
“王爷,我只能做出个相对光滑的铁圈。”
“也行,先造出来。路要一步步走。”实际上李郁自己也不懂滚珠轴承的工艺,干脆说道,“把本王的这个设想,公布给所有人。包括麾下各工厂,包括江南官民。谁能造出来,第一时间来见我。赏银500两,外加工业口一顶文官的帽子。”
遇事不决,重赏力学。
一句话:相信群众的智慧!
对于西方层出不穷的科学家、发明家,李郁只想说,和土壤有关系。
如果在大清搞研究,也能出人头地、也能当贵族挣大钱的话,怕是一夜之间就涌现出上百万的民间科学家。
虽然大部分是空想家,可不乏一些真人才。
在这一点上,李郁和乾隆再次达成共识:
人才从未真正缺乏过,只不过需要你去发现,去提拔。
伱不能指望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贡献。
就算有,也被他带进棺材里了。
李郁在车尾部比划了一下:
“在这装个钩子,吊一小木桶,盛放油脂,再放个小刷子。”
“让金山卫的水师配合一下,出海打几头鲸鱼。鲸鱼油可以作为车轴的润滑油脂,目前大概是我们所能找到的最佳替代品了。”
“是。”
众人没有诧异于王爷如何懂的这么多。
作为信奉“天命论”的古人而言,一个注定要当天子的人,自然是受到上天眷顾的。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是基本配置,超越常人的智慧也很正常。
除了生孩子,其他的领域天子都可以指导一二。
古人就是这么的单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除非吃不上饭,否则古人心里还是承认有种的!
绝大部分人不太会产生僭越的想法,他们希望头上有一位“开明帝王”,这种心理哪怕再过几百年也依旧残存。
4轮车厢分两种:一种载人,一种载货。
第一种暂时的产量会很少,第二种产量会很大。
按照李郁的要求:
辎重营内,一大半车辆要换成四轮车。
凡军用车辆,成本要低,设计要简单,质量要可靠外形参考的是花旗国西进运动的那种大篷车。
李家军是全火器化军队,决定了对后勤的依赖度会很强。
四轮车厢确实更能装,而且稳定性好。
以前的两轮板车、两轮车厢装载量少,而且有一部分往下的重量是被牲口承担了。
江南是大平原,而且在铺设水泥路。
良好的道路环境,才是四轮马车流行的前提。
在某些道路恶劣、山地遍布的州县,发明这个就等于是屠龙刀。
车辆问题解决了,可牲口问题却照旧困难。
李家军长期面临马匹短缺的问题,战马就不提了,满打满算勉强2000匹。
驮马,也很短缺。
辎重营的主力是骡子,暂时看来能够平替。
于是,范京特意约见了江南最大的13家牲畜行。
直接付定金1000两,预订优质骡子。
按照市场价,现银交割,十分豪气。
总之,如今的江南商民都逐渐接受了改旗易帜的现实。
而且心里默念着,清廷永远不要再打回来了。
吴王殿下,是个好人,不爱折腾。
只要遵守规矩,就不必担忧被破家。
大清子民从来没有想过,军爷购买东西会按照原价付银子,特痛快。
而且军中购买,数量动则成百上千。
江南各行业的商人都动了心,纷纷携带厚礼去苏州府拜见经济大臣范京。
范京自然不敢乱收,
而是将所有商人召集到一家茶馆,开了个简单会议。
首先,肯定他们投身光明的事业的行为,非常值得鼓励。
然后,礼物收下充作为吴王殿下的贺礼,名字和价值都会列入礼单,呈送王爷御览。
最后,是公开最近需要的二十八种货物。
从皮靴军帽到炮楼建筑,包罗万象,而且明码标价。
范京计算过,大概是3成的利润空间,相对合理。
商人们自然愉快的展开竞争,按照价码和详细数据,互相展示自己的实力。
比如雇工数量,比如家族秘传技术,比如持业数十年从未出过差池。
范京当场拍板定下合作。
之后自有属官负责对接,谈具体的货物交付要求。
从此开始就没有预付定金之说了。
货到之日,一次性付款8成。
另外2成,在三个月内付清,美名曰质量押金。凭的就是吴王殿下长期行事守规矩的信誉。
而很会拿捏商人心理的吴王殿下,
还追加了一份手令,凡是在承接军单期间,均可在作坊门口悬挂铜制牌匾一面。
上写:吴王府商业合作商!
单子结束,立马摘下拿走。
这种类似黄马褂的玩意,很有市场,很能击中人心。
挂上这铜牌做生意,莫名的硬气,胆子壮。
3000里外的广州商人们,也在狂欢当中。
自从粤海关总监督换帅,换上了和珅的心腹内务府旗人永祥,出口生意就做的特流畅。
以前对于洋商的各种限制,如今纷纷被搁置。
乾隆二十四年,两广总督奏请乾隆通过了《防范外夷规条》,其中规定:
不许洋商在广州过冬!
不许洋商租赁房屋、随便出游!
不许洋商雇佣本地人做佣仆!
不许携带番妇上岸!
可以说,乾隆对于洋商是非常警惕的。
而永祥上任后,除了第一条,其他的全部改了。未曾发明文,但是私底下授意十三行放宽了限制。
也增加了货品的供应类型。
这样一来,不止是撒克逊属东印度公司、就连伊比利亚商人、尼德兰商人都闻讯而至。
所有人都在憧憬一个美好的现实:
古老的大清帝国,可能要改变他一贯的封锁保守,准备敞开大门拥抱世界了。
如今的广州城外,洋商扎堆。
各方都希望在第一时间和帝国结下良好的友谊,纷纷派出前哨窥探动向。
十三行的行商们忙的喜笑颜开。
哗啦啦的银子,想推都推不掉。泼天的富贵,砸向广州城。
洋船满载银子而来,满载各类货物而去,这种盛况可能要追溯到大宋年间的市舶司了。
生意兴旺,十三行的行商们自然出手阔绰。
无论是给乾隆爷的报效军饷,还是本地的打秋风,都来者不拒。
永祥胆大,笃信富贵险中求。
有和大人在上面遮风挡雨,皇上怎么会知道遥远的广州是怎么运作的?
总督、驻防将军、巡抚、布政使都预先登门拜访,打通了关系。
分润自有他们一份,条件就是闭眼。
这些人都是有密折权的,一份密折直达天听,那就坏菜了。
乾隆的脾性,大员们都摸透了。
刻薄、残忍,非常在意尊卑华夷,既要银子还要面子,把某些东西看的很重。
幸好,如今的这几位大员都是灵活人。
撒克逊属东印度公司大班,喀利也来了。
乘坐一艘三桅帆船,带着翻译,悄悄的拜访了长期合作的同孚行东家,托他约见了总监督永祥。
在这位富商城郊的豪华庄园内,秘密会面。
酒菜上齐后,就打发走了所有丫鬟。
清方:粤海关总监督永祥、同孚行的潘东家。
撒方:喀利,还有一位通事。
潘东家年富力强,决定先从这位同胞通事下手:
“这位先生,风度翩翩,可是南洋人氏?”
“非也非也。在下王兆铭,乃是苏州府人士,因为恶了当地的豪强,无奈携妻儿出洋。”
“那后来?”
“后来我意外的遇到了喀利先生,他是我的伯乐,进入东印度公司做了通事,还学会了这一口流利的洋文。”
说到这里,喀利微微一笑。
很显然,他享受这种感觉。
开口道:
“感谢诸位先生,你们开放海禁的举措一定会永载史册。数百年后,也许我们的这一次会面,会被形容成东西方的第一次文明握手。”
“对了,顺便征询一下总监督阁下。这次史无前例的放宽海贸限制,是贵国的大皇帝允许的吗?”
永祥喝了一口酒,矜持的说道:
“那是当然。我大清皇帝至高无上,掌握着帝国的一切。若是没有他老人家的许可,我怎么敢私自开禁呢?”
作为一个合格的内务府子弟,撒谎比说真话还熟练。
喀利听了王兆铭的翻译,眼神放光,长舒了一口气:
“感谢上帝。”
“鄙人在上个月已经正式向伦敦发出了书面申请,请求派遣一个高等级的使团,访问贵国的都城和大皇帝。”
永祥和潘东家,瞬间血液冰凉。
强忍着恐慌,镇定的问道:
“什么使团?来干嘛?”
“当然是代表本国国王的使团,给大皇帝祝寿,顺便商谈两个伟大帝国的合作前景。”
喀利很陶醉的说道:
“我都不敢想,当消息传出去后。伦敦的商人们会是何等的兴奋!”
“这一定会成为整个帝国的头条,不,是整个欧洲的头条。”
金山卫港口,
东面的海面上出现了两艘挂着白旗的海船,敌我不分。
炮台守军已经全部就位,炮弹装填完毕,处于戒备。
距离5里时,守军发现其中一艘三层武装商船降下了半帆。
这种举动是示好!
意味着放弃机动速度,表明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炮台守军透过望远镜,看着这艘船径直的驶向炮台,缓慢靠近港口。
船首,
一名红毛鬼挥舞着白衬衫,表情颇为激动。
“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不知道。”
炮台守军不可能认识此人,乃是爱尔兰人史密斯。
就是当初被李郁忽悠,假冒赛里斯使团前去京城骗取乾隆赏赐的那家伙。
他,终于王者归来了。
在南洋混出了些名堂,拥有了3艘走私船,还有一百多号死忠水手,代价是缺失了一只眼睛。
蒙上黑眼罩后,形象上更接近一个真正的海盗。
不过他不在乎这点残疾。相比于穷的吃土豆不去皮,这点形象遗憾又算什么呢。
他光临马尼拉、巴达维亚最昂贵的酒馆,那些女人都两眼放光的称赞自己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伦敦东区出来的绅士呢。
还豪气的喊出过:“这一轮的酒,我请!”
作为一个绅士,首要就是大方。
洒出那些可爱的金币,让男人见了弯腰,让女人见了下跪。
西人的绅士,相当于清朝的大官人。虽表象有些许不同,但精神内核是高度相似的。
(本章完)
空缺多,留给后人的希望才大。
李郁小小暗示了一下,以后还会有一系列空缺。
例如农林工矿大臣、运输大臣、建筑大臣、外交大臣、殖民地事务大臣、教育大臣、财政大臣、律法大臣等等等
在厘清了当前实务后,李郁对于底下人的官职又做了些许调整。
军队暂时不变。
文官体系大改刀:
全是香饽饽,你们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当上大臣。
本王不是项羽,对于官印毫不吝惜。
民事官范京被调整为经济事务大臣,后勤供应官杜仁被调整为工业事务大臣。胡雪余被任命为商贸事务大臣,副大臣为赖二、福成。
宁缺毋滥,班子不必满员。
乾隆长得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就是因为清廷岁入4000多万两白银。
不是硬骨头,啃起来不费劲。目前整个皖南都没有一支能打的清军,全是鱼腩。
足足3个时辰的会议,李郁做出了几十個安排。
李郁早瞧出来了,决定让他们去立下些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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