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知音打起来更带劲儿(1 / 1)

公西仇的属官见战局对我方不利,忧心忡忡地道:“少将军,看这情形似乎是要败了。”

“败了就败了。”

公西仇完全没将胜负看在眼里。

莫说输一场,即便是连输两场也无妨。

因为他会杀光对面所有武胆武将!

属官:“……”

公西仇这般淡定,显得他大惊小怪。

只是——

属官左思右想,低声劝说公西仇:“虽说如此,但是少将军……那毕竟是老将军帐下得用之人,若是折在阵前,还是您眼皮底下,回头要是追责起来,恐对少将军不利。”

公西仇目光直视前方,不发一语。

属官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只得在内心长叹一声。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尽到自身的职责,其他事情并非他能左右的。二人说话的功夫,络腮胡武将的劣势越发明显。

他感觉自己对面的男人简直不是个人类!

从开战到现在,交手数百回合,此人气力不仅没衰减,反而一下比一下更沉、更重!

似乎浑身上下有挥洒不完的气力!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心生畏惧和怯战,反而战意高昂,兽影受其意志影响,伤痕累累倒下的它爆发出强大力量,原地窜起,张口直袭对手后颈。络腮胡武将的蓄力一击也冲着赵奉兜头袭来,看得人捏了一把冷汗。

沈棠放下手道:“结果出来了!”

话音落下,络腮胡武将看似必胜的雷霆一击却被赵奉一双交叉的铜锏铛得一声挡下!

一番激烈酣战,赵奉郁结心中的闷气尽数发泄出来,激荡热血在四肢百骸疯狂流窜、汹涌澎湃。他不禁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大喝,声音与武气凝聚成的“炮弹”直袭敌将。

络腮胡武将本就力竭。

后者猝不及防近距离来这么一下,竟是被轰开数丈远,滚了数圈才勉强滑行站稳。

紧跟着一道赤红光影又炮弹般杀来。那匹小山一般的战马高扬前蹄,准备一脚踩下。

络腮胡武将勉力侧滚。

铜锏再次兜头砸下。

联盟军这边提前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完全不怀疑下一秒就能看到敌将脑袋被重达一百二十斤的铜锏敲碎,脑花飞溅。事实上,络腮胡武将也是这么以为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被连人带马挑空击飞十数丈远的,却是胜券在握的赵奉!

直到落地摔了个眼冒金星,赵奉本人还是懵逼的。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巨力朝他袭来,胯下战马带着他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耳边风声呼啸,还有联盟军戛然而止的欢庆。络腮胡武将捡回一条小命。

眼底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没死???

他怎么没死???

莫非是神迹显灵了???

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嗤笑,来人嘲笑他。

“神迹显灵?神迹没显灵,但神将来了。你下去,丢人现眼!”

络腮胡武将闻言猛地一抬头。

公西仇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眼帘。

他羞愧难当地红了脸。

抱拳道:“末将失利,还请少将军责罚。”

公西仇道:“下去,不说第三遍。”

络腮胡武将收起虚弱到几乎要消散的兽影和武器,捂着气血几欲倒流的胸口,召出战马飞驰回己方军阵。联盟军这边,众人还未从变故中回神,更有人惊讶地忘了合嘴。

发、发生了什么?

他们完全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便看到已经胜券在握的赵奉被打飞,摔落地上发出重响。

这一幕更惊动前一息还跟心腹皂衫文士有说有笑的吴贤盟主,惊得几欲坐直起身。

谷仁也露出微讶神色。

这场景完全在众人意料之外!

一侧的少冲好似屁股下长了钉子,左扭扭、右扭扭,注意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无聊的战场。只是公西仇出现的一瞬,他仿佛炸了毛的刺猬,神情间流露出一丝丝忌惮。

他道:“大哥,他是谁?”

谷仁想了想:“应该是公西仇。”

少冲问:“公西仇又是谁?”

谷仁看着十三义弟,笑容慈爱。

“是强者!”

年纪还未过三十,便有这般实力。

只要他在自己对立面,便是尊令人难以安寝的煞神!谷仁面上不显露,内心却生忌惮!

听到大哥对公西仇的评价,少冲怔怔看着公西仇的方向,倏忽露出一抹单纯但又嗜血的微笑。他用孩童一般天真的口吻,说出最残忍血腥的话:“我要拧掉他的头!”

谷仁蹙眉,并未说什么。

若有他人无意间听到二人对话,也只会以为少冲是胡吹大气,无人会当真。倒是谷仁另外一个结拜兄弟笑着打趣少冲。问他道:“你拧下公西仇的脑袋作甚?脏不脏啊?”

少冲歪头,道:“踢蹴鞠玩儿。”

也有人反应过来,大叫。

“啊、这、这人才是公西仇?”

沈棠听了只想在内心多翻几个大白眼。

不过话说回来——

看着迎风而立,光一人站在那里,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震慑气势的公西仇,暗暗嘀咕开来:“论逼格还是公西仇高。”

稍微弱小一些的战马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杀气,不安地低头嘶鸣,看着情绪躁动。

顾池道:“沈郎很欣赏公西仇?”

沈棠不避讳地回答道:“那是当然!那可是我音乐领域中的知己、知交、知音!”

祈善:“……”

顾池好奇:“既如此,沈郎可会不舍?”

沈棠则反问道:“为何要不舍?”

明明打起来更加带劲儿啊!

顾池:“……”

不是很理解你们的脑回路。

另一边,赵奉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恶狠地看着公西仇,仿佛看着杀父仇人。他抬手,掌心一吸,收回受了重伤、尝试几次站立失败的战马,手持一双铜锏,脚下一蹬。

宛若一道炮弹杀向公西仇。

公西仇却稳如泰山,动也不动。

眼看着铜锏要兜头砸了下来,谁知对方只是轻飘飘抬起手,双指夹住铜锏的锏身。

神色轻描淡写,眼底并没有他的影子。

他的无视,令赵奉目眦尽裂!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