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的难题

听到年轻公费生的反问，教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指，搓出一点火星，按在烟斗里那簇金黄色的烟丝上，伴随着一缕青烟，他把烟斗塞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呋……

教授吐出一团浓郁的烟气，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在其中，但郑清却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虫子背上的甲壳，坚硬，被擦的闪闪发亮。

“学校现在有点乱，各个层面的。”

办公桌后的传奇巫师以出人意料的直白与坦率，对年轻公费生道：“你知道，因为一些流言，我没有当上副校长，而成为副校长的爱玛女士——这段评价完全是就事论事，无关个人恩怨——从能力的角度出发，爱玛女士担任副校长这个职位非常勉强……”

郑清脸蛋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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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年轻公费生弱弱的清了清嗓子，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性：“我是，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教授想见先生，他二话不，就带他去三有书屋。至于先生见不见他，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教授挥挥手，驱散烟气，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生。

“我希望你早点毕业。”教授转回最初的话题，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郑清的预料。

年轻巫师的思绪再一次陷入混乱。

“这件事……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郑清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毕业或者不毕业……”

“无关你做了什么，而在于你是什么。”

教授言简意赅的回答：“我大概猜到校长的打算了……他没有对学校事务发表任何意见，就是最清晰的意见……所以，我也不指望今能跟校长聊聊……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代理人身上。而一个在校生是没办法成为一个合格代理饶。”

郑清抿了抿嘴唇，感觉嘴里有些发苦。

“不要总是这么严肃……你还很年轻，不要现在就活成一个老头。”教授笑呵呵着磕了磕烟斗，将那团燃尽的烟灰磕落在书桌上。

年轻公费生则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经过今晚这番谈话，他觉得自己很难不变成一个头发掉光的老头。